周庭「棄保」流亡　雞蛋總比高牆有理嗎？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2009年被授予耶路撒冷文學獎時，曾發表過題為《高牆與雞蛋》的獲獎感言，村上說，「在一堵堅硬的高牆和一隻撞向它的雞蛋之間，我會永遠站在雞蛋這一邊……無論高牆多麼正確，而雞蛋又多麼錯誤，我還是選擇站在雞蛋一邊。」村上此論不時會被人們提起，且影響了很多人。

面對周庭「棄保」流亡加拿大一事，如果套用村上的「高牆與雞蛋」之說，似乎很容易站隊和做出選擇，因為「無論高牆多麼正確，而雞蛋又多麼錯誤」，還是要「永遠站在雞蛋一邊」。但，「雞蛋」總比「高牆」有理嗎？

周庭在27歲生日之際拋給國際輿論的「流亡宣言」，塑造了一個更容易讓圍觀者站隊的「雞蛋」形象——身體兼有抑鬱症、創傷後壓力症PTSD等不同症狀；在保釋候查期間被國安人員監視並扣留護照，身心屢遭折磨；為換回被扣押的護照以出境，曾被迫與國安人員前往深圳參觀改革開放展覽和騰訊總部，以及撰寫好幾封言不由衷的感謝信；安全警察經常詢問生活、朋友和家人情況，並在其試圖申請住房和就業時遇到障礙……基於以上種種，周庭稱「不想再被迫做不想做的事情」，宣佈棄保不再返回香港，用周庭的話說，「大概一輩子不會回去了。」

與之相對的，則是香港警方、國安人員乃至中共所構成的「高牆」，這也是國際輿論試圖不斷形塑的與「雞蛋」相對立的形象。截止發稿前，香港警方、特區政府、中國外交部已經紛紛就此事發聲，譴責的關鍵詞是「公然挑戰法紀」、「任何人都沒有法外特權」、「誠信徹底破產」、「終身追捕」，但並未就周庭所陳遭遇予以具體反駁。李家超5日表示，逃犯出賣誠信，找藉口去欺騙同情，嘗試自我製造光環，行為可恥。香港警方嘗試寬大處理，這個良好意願卻換來欺瞞。此外，李家超多次提到「外國勢力」，表示勾結外部勢力的犯罪人士已經變成外國的代理人，他們的本質已經變成背信棄義，香港人不能忽略外國勢力為了自身的政治利益插手香港的事務。

因為有了「永遠站在雞蛋這一邊」的立場先行，所以面對周庭的遭遇和控訴，很多人選擇站在弱者一邊，但正如有評論所言，世間無論什麼事，首先必須是事實，其次才是是非判斷，最後才是態度和立場，而非立場先行。

具體到周庭之罪狀，不管是包圍警察總部案中參與及煽惑他人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還是被以國安法「勾結外國勢力或境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罪名逮捕，都證據確鑿，周庭本人都已表示認罪。及至今次的保釋條件，大概率也是雙方協商的結果。身兼行政會議成員的資深大律師湯家驊5日在電台節目表示，香港的法律只是賦予警方在調查期間扣押嫌疑人物，如要改變保釋條件，雙方需要透過協商決定，而相關的協商不需要向法庭申請，除非保釋人士不接受警方提出新的保釋條件，要求重新定下一些擔保條件。至於周庭接受採訪提及的一些遭遇是否合規，有待香港警方和特區政府給出進一步說明。

香港是法治社會，法治也一直是香港引以為傲的核心價值，不管是「雞蛋」還是「高牆」，都需要嚴格遵從相關法律法規，這才是為香港長遠計，才是真的為香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