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靈獎得主：中國超級電腦能力可能超過了所有國家

今年6月，國際超級電腦排名組織「TOP500」發佈了全球超級電腦排名榜單，美國的E級（每秒浮點運算百億億次）超級電腦「Frontier」繼續佔據榜首地位，日本超級電腦「富嶽」位居第二，芬蘭超級電腦「LUMI」在去年11月的系統升級之後依然保持第三的位置。

在這份榜單中，中國超級電腦「神威．太湖之光」位居第七，「天河二號」則排名第十。僅從榜單數據來看，中國超級電腦發展似乎已經落後美日歐的頂級超級電腦。但超級電腦專家指出，考慮到近年來愈發緊張的地緣政治局勢，榜單其實不能夠反映中國在超級電腦領域的真實水準。

9月14日，《南華早報》發表了對美國田納西大學教授、「TOP500」聯合創始人傑克．唐加拉（Jack Dongarra）的採訪文章。這位圖靈獎（Turing Award）得主表示，中國投入運行的超級電腦數量可能比任何其他國家都要多，但在美國試圖打壓中國技術發展的背景下，中國或許更傾向於保持低調。

唐加拉上個月來到北京參加有關高性能計算軟件和演算法的研討會，他在返回美國後接受了《南華早報》的採訪。談及中國超級電腦發展情況，唐加拉表示，可能已經有3台E級超級電腦在中國投入使用，其性能與美國的E級超級電腦「Frontier」相當，峰值性能或許還要更高。

「眾所周知，中國擁有這些超級電腦，而且已經運行了一段時間。他們還沒有運行過性能評估工具，但基於公開發表的論文，業界大致瞭解這些機器的架構和能力。」唐加拉說，雖然排名榜單沒有收錄這些超級電腦，中國科學家對其性能感到自豪。

早在2018年，新華社就曾報道稱，神威E級原型機、「天河三號」E級原型機和曙光E級原型機三個不同技術路線的E級原型機系統全部完成交付。

英國《金融時報》去年5月則發文稱，中國E級超級電腦沒有正式公佈，但在2021年底，使用中國E級超級電腦進行的科學研究獲得了國際高性能計算應用領域的最高學術獎項戈登．貝爾獎，其中一篇論文在國際超級電腦競賽中獲得最高榮譽。這證實了中國E級超級電腦的存在。

唐加拉認為，新的中國頂級超級電腦沒有在「TOP500」榜單中出現，或許與地緣政治緊張局勢有關。在他看來，美國試圖利用制裁、出口管制等手段在技術領域打壓中國，導致越來越多的中國超級電腦製造商停止向「TOP500」榜單提交性能資料。

《南華早報》提到，「天河二號」在2013年超越了美國的「泰坦」，成為當時性能最強大的超級電腦，挑戰了美國在該領域的主導地位。美國政府隨即在2015年出台禁令，阻止英特爾公司出售用於升級「天河二號」的晶片。2021年，美國又將7個中國超級電腦實體列入「實體清單」。

「擁有排名第一的超級電腦或許會成為一個大新聞，讓中國成為焦點，但這也可能導致美國採取更為嚴格的出口管制措施。」唐加拉說。

他表示，隨著中國超級電腦製造商向「TOP500」提交的報告數量減少，中國超級電腦上榜總數已經下降到第二位，「不過，中國依然是生產超級電腦最多的國家。使用中國國產或西方設計的晶片，在中國組裝的超級電腦銷往世界各地，包括美國。」

唐加拉是美國超級電腦領域專家，「TOP500」超級電腦基準測試的提出者之一。由於唐加拉對線性代數運算的高效數值演算法、平行計算程式設計機制和性能評估工具的卓越貢獻引領了高性能計算，他在2021年斬獲圖靈獎。今年8月，唐加拉造訪北京，與中國科學院有關官員就加強中美科技合作交流交換了意見。

唐加拉認為，電腦類比是當今科學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擁有高性能超級電腦的國家可以取得更好的科研成果，「如果國際社會能夠更好地利用資源，我們可以避免重複勞動，更高效地開展工作。」

本文獲《觀察者網》授權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