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人夜生活蜂擁深圳、夜上海迷人 香港夜市偏偏被睇死?

撰文:許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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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司司長陳茂波日前發表網誌稱,短期內政府會與業界合力「搞活搞旺香港的夜市」,引發輿論熱議,外界對香港發展夜市並不看好。

港人北上深圳成為潮流,9月1日深圳將進一步放寬路邊攤限制,屆時勢必吸引更多人潮;上海的夜生活也享譽國際,為什麼港府提議搞旺夜市被睇死?內地夜經濟規模大且有多元的娛樂,又有什麼能借鑒之處?

2016年香港農曆春節,出現「節日小販」擺賣熟食,有夜市般的熱鬧。(資料圖片)

此前《香港01》曾報道,港人北上深圳揼骨等5個鐘,對比香港夜蕭條的現況。據了解,內地從2016年開始發展夜經濟,大灣區內除深圳夜經濟曾被官媒《人民日報》稱讚外,廣東中山古鎮鎮海洲村的燈光騷,更被盛讚初步形成「夜購、夜食、夜游、夜宿、夜賞」五大夜經濟業態,足見內地夜經濟發展的多元。

杭州臨安千年古城夜經濟。(新華社)

「夜深圳」9月人氣更上層樓 小吃1蚊就有得食?

深圳市今年5月修訂《市容和環境衛生管理條例》(以下簡稱《條例》),當中提到9月開始不再全面禁止路邊攤,擬允許街道辦根據方便群眾、佈局合理、監管有序的原則劃定攤檔經營場所稱。分析指,深圳的夜經濟人氣將更上層樓。

據了解,深圳夜經濟成功的關鍵在於完善的交通配套,如今加上措施鬆綁可謂如虎添翼。此外,深圳光是夜市型態就很多元,小吃類型也很多變;以寶安區鹽田夜市街為例,400米長有各種特色小吃,缽缽雞1串1蚊,許多小吃也只要10幾蚊,性價比高。此外,鹽田夜市營業到凌晨1時,滿足許多夜貓子的需求。

深圳的夜市也一直在求新求變,近年來車尾箱市集流行,車主們開着自己得小車,在車尾箱擺上要賣的物品,加上一些裝修品和佈置,就可以成為一個攤販,深圳也有三個車尾箱市集,成為當地青年創業的新選擇

深圳的車尾箱市集,為城市經濟注入新的活力。(當代中國)

上海夜市升級 更打造夜生活節?

上海針對地攤的限制更是早一步放寬,2022年12月上路的《上海市市容環境衛生管理條例》,不再對設攤經營、佔道經營,「一刀切」全面禁止,而是明確區和鄉鎮政府可以劃定一定的公共區域用於從事設攤經營、銷售自產農副產品等經營活動,以此平衡市容管理需要與民生需求,平衡上海市容管理和民生訴求。

解禁「路邊攤」 深圳上海做對了

此外,上海最大的露天夜市「泗涇夜市」今年3月重新關閉整改開放,進行全面品質升級,該夜市位於上海地鐵9號線泗涇站3號出口200米處。此前由於人氣火爆,客流量較大,硬體水平不足。

經過整改後,每一商家都裝了下水道油污分離處理器地面上的黑油污消失,滿地的垃圾也都被勤勞的保潔員收走。當然上海不只有夜市,今年6月2023年上海夜生活節在BFC外灘金融中心正式啓動,夜生活節以「夜上海,相見不晚」為主題,圍繞「街區、水岸、社群」,在線上線下陸續推出體育運動之夜、書香夜讀時刻等200多個特色活動。

據統計,2022年上海全市夜間消費總規模達到了4918億元,全天消費額有六成以上發生在夜間。多種型態的夜經濟,政府體察民間需求的和硬體配套的升級,都是「夜上海」享譽國際的關鍵。

2013年03月02日上海夜景百樂門。(VCG)

香港夜市兩不利:土地、價格 不被重視的香港「夜資產」

《人民日報》文章曾寫道:「培育夜經濟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政府搭台、企業唱戲、消費者參與。因地制宜、積極創新、凝聚合力,從精細化管理層面下功夫。」 而在香港推廣夜市需要克服的就是土地和價格問題,與深圳相比難有優勢。

此外,香港能發展夜經濟的特點也因為過去政府的作為而幾乎消失殆盡,例如漂亮的霓虹燈牌和「節日小食」。以為例,懸掛逾半世紀的兩個霓虹招牌於今年正式清拆,南昌押經理郭先生稱希望保留舊招牌:「我哋緊係想保留,但政府法例話要拆都無辦法。」

1月30日,深水埗「南昌押」的霓虹燈招牌在夜裏發光。「南昌押」是典型「下舖上居」格局,但目前樓上居所已丟空,剩地面當舖仍然營業。(夏家朗攝)

全國港澳研究會會員、江蘇省政協委員胡恩威評論文章《政府一手搞爛香港夜市》指出,香港的夜市本來十分繁盛,但是九十年代開始,政府的一系列政策把香港整個夜市殲滅。1996年立法局廢取了租務管制,香港因地產霸權不能發展產業。

胡恩威同樣也提到霓虹夜景和小販的消失,他指出,新加坡把小販和街頭小食發展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香港卻把它看成了一個負累。農曆新年才能走上街做一些小生意。小販其實就是香港精神,消滅小販等於消滅香港。

香港過去農曆新年期間,旺角一帶均會出現「節日小販」擺賣熟食,但一般執法人員都會因「過年」而網開一面,卻在2016年被加強取締後銷聲匿跡。

從內地的例子可以看出政策配套鬆綁留給民間更多發揮空間,才能有機會創造成功的經濟模式。香港在看到深圳成功的例子後,想要仿效前應先回頭看看香港夜經濟並非沒有優勢,而是不將這些街頭巷尾消失的大排檔、小販、霓虹燈當作資產的一部分,任其消逝,被拆的七零八落後,再回頭想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