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警醒中國】特朗普用四年給中國自由派上了一堂課

隨着美國2020大選的落幕，當所有人在問拜登（Joe Biden）上台後會對中美關係帶來哪些影響時，有必要在新的時刻到來前對特朗普（Donald Trump）在位4年對中國的改變有個清晰梳理。雖然只有短短一個任期，但沒人懷疑特朗普4年對中美關係所帶來的深刻影響。可以說，這種影響或者改變是多方位的，在此期間，中國不僅對自身有了更加清晰的判斷，更是對曾經中國自由派最仰慕的美國民主體制有了更全面或者更別樣的認知。

多維新聞此前有觀察，中美博弈的過程是中國自由派消聲的過程。其中原因有中國國內政治氣氛變化、輿論場中左右博弈，但在這些常規因素外最關鍵的原因是自由派們信奉的美國民主體制出了問題。或者說，這個體制所誕生的權力者正在打破中國自由派的既有認知與幻想。

在改革開放後興起的當代中國自由派雖與中共官方正統思想相持，但是鑑於中共建政後接連出現的反右、文革等政治運動令「左」染上歷史污點，以及20世紀80年代普遍存有自由主義傾向的中國知識分子在公共事務上積極發聲，鍼砭時弊，敢於批判，因此，中國自由派被打上先進、甚至是正義的道德光環。但是中國自由派的誕生與興起除了防左，更重要的是當時中國剛剛打開國門後西方自由主義的浪潮撲面而來所具有的強烈吸引力。因此，中國的自由派從興起之初視角就是以西方為中心的。

還記得中美貿易戰初期，中國經濟學者高善文發表的期待中國能在此次貿易戰中再度向美國靠攏的那篇攪動中國輿論場的「萬字雄文」，在當時引發中國主流媒體的轉載與廣泛關注，該篇認為「中國的開放是向美國開放」「美國對華發動貿易戰是因為發現中國在獲得經濟紅利後意識形態沒有向美國靠攏」等此類觀點的文章被認為是代表了中國自由派的典型認知。但與其將這種看似為美國說項的觀點打為「投降主義」，不如說在這是在西方經濟理論體系影響下成長起來的中國自由派很難避免的認知陷阱。

以至於極端者產生「只有特朗普才能救中國」的幻覺。「只有特朗普才能救中國」是2019年4月17日美媒《紐約時報》在頭條刊發的文章標題，這是對當時中國自由派焦慮情緒的一種戲謔性描摹，持這種觀點的人認為只有特朗普的強硬才能對中共構成威脅，逆向逼迫中共作出符合他們設想的改革。

很快，這種單純的構想便被打破。一方面在特朗普的全面施壓下，中共不僅將特朗普發動的貿易戰化整為零，拉入分階段談判的局面；另一方面，這位商人出身的總統絲毫沒有表現出對意識形態的半點興趣，其自身毫不掩飾的民族主義傾向以及被指摘的道德污點倒是令人大跌眼鏡。

就以特朗普發動的貿易戰為例，在其認為是中國搶了美國製造業崗位的邏輯下，其全然不顧美國自由主義體制的臉面，公然「命令」在華企業將生產線遷回美國，這種嚴重違背市場經濟規律的做法令那些奉美國自由主義經濟為圭臬的自由派們瞠目結舌。可以想象，指望一個背叛市場經濟的人去捍衛市場經濟，這恐怕是不具有說服力的。

再以中國自由派一直豔羨的三權分立下的美式權力體系來說，2018年12月1日的孟晚舟事件大概是對這一民主體制最大的諷刺。當美國瞄向中國正在崛起的科技製造領域時，其以不同的藉口先後向中興、華為、大疆等中國科技公司發難，當其發現華為並不像之前的打擊對象一樣輕易的繳械投降時，便利用大國影響力在盟友中施加影響，扣留一位企業高管而絲毫不再顧忌所謂的「民主自由」形象，甚而為了增加政治籌碼，不惜逾越司法與行政的界線，喊話中國將孟晚舟納入貿易戰的議題。這種類似「綁票」性質的行為恐怕與中國自由派信奉的民主燈塔形象大相徑庭。

但是，過去幾年我們看到的，與美國自由主義所倡導的種種背道而馳的行動並不完全是特朗普作為美國第45任總統的原因，一定程度上說，特朗普是那個結果。他只是讓美式價值的弊端或者體制的漏洞更充分地顯現。需要承認的是，自由主義倡導的民主、平等、法治等確實符合人性的需要，有他普世意義的合理性，但是美國傳播其價值觀念、生活方式並不是美式民主的普惠，其是維持美國霸權地位的手段，曾被西方譽為民主里程碑的「阿拉伯之春」如今的動盪時局就是顯例。

當然，美國的墮落並不意味着中國的完善，但是通過特朗普至少可以讓中國自由派看到西式民主體制也並非就是十全十美的，這不是完全的否定，作為中國輿論場中一股重要的平衡力量，中國自由派應該省思，以西方為中心的自由主義還能不能跟上中國現實的變化。至少特朗普的這一課應該引發這種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