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碩士失蹤13年和徐州鐵鍊女:中國在光鮮亮麗外的落後面向

撰文:應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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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數日,山西省晉中市一名女碩士在失蹤10多年後被找回事件,引發許多關注,讓人想起2022年豐縣生育八孩女子事件,揭示中國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

據了解,當事人卜女士是山西省晉中市人,生於1979年,2008年獲得工學碩士學位。當時正值經濟高速增長時期,碩士的數量遠未有今天這麼多,如果不發生命運的意外,卜女士大概率會有比較好的前程。然而不幸的是,她在2011年失蹤。

山西省晉中市和順縣公安局在12月3日的警情通報中表示,卜女士於2011年5月從家中走失,後被和順縣青城鎮居民張某「收留」。「收留」的說法遭到輿論質疑,被認為輕描淡寫。據內地媒體報道,卜女士在被張某「收留」的10多年育有一兒一女。這讓許多人質疑張某的「收留」是否涉嫌強姦、拐賣和非法拘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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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回應輿論質疑,12月10日山西省晉中市和順縣聯合調查組在通報中糾正了12月3日警情通報的「收留」說法,稱卜女士「2008年碩士研究生畢業後至2011年期間,因精神異常多次在多家醫院接受治療」,2011年5月「從晉中市榆次區家中走失」,2011年8月被和順縣青城鎮的一位村民發現,「且有精神異常表現」,數日後由「張某帶回家中」,「經查,張某明知卜某患有精神疾病,仍與其發生關係並生育子女,涉嫌犯罪,已被公安機關採取刑事強制措施」。

聯合調查組表示,卜女士已住院治療,「尚未發現卜某被拐賣的線索和證據,公安機關仍在深入調查」,「是否涉嫌非法拘禁及其它違法犯罪,公安機關正在進一步調查」。

儘管真實情況有待進一步調查,但目前訊息已足以揭示卜女士的不幸命運。一個在經濟騰飛階段畢業的女碩士,本有較好的前程,可惜竟淪落至此。這裏的關鍵問題是她什麼時候出現精神異常,為何有精神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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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女士的命運讓人想起2022年江蘇省徐州市豐縣,一個被拐賣、被虐待的女子生育八孩和精神分裂的悲劇命運。除此之外,不久前內地媒體報道的湖南一23歲女子被囚禁5年遭強姦產女的案件同樣令人氣憤,當事人本是大學畢業,在2010年被一個謊稱給她介紹高薪工作的中年男人囚禁、強姦,後來雖逃脱牢籠,但已造成重大身心傷害,一生被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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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不幸故事每次發生,都在輿論場引發關注,激起義憤,讓人看到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的落後面向。如果不是豐縣生育八孩女子事件,相信許多人都難以想象在改革開放已經40多年、經濟總量躍居世界第二的中國,竟然會有如此悲慘和不公的故事。對於許多生活在北上廣深等少數大城市的人來說,他們習以為常的是中國現代化的巨大成功,然而豐縣生育八孩女子事件、湖南一23歲女子被囚禁5年遭強姦產女的案件、山西省晉中市女碩士失蹤10多年事件,以十分有力而又不幸的方式告訴他們中國不止有北上廣深的光鮮亮麗,還有貧窮、落後的故事。

中國是個超大體量的國家,有着錯綜複雜的國情,既有成功、進步、現代的面向,又有貧窮、落後、愚昧的面向。在大批城市人已經過上富裕、現代生活的同時,中國尚有「6億人每個月的收入也就1000元人民幣」;在女性主義觀念日漸在輿論場和城市流行的同時,中國仍有不少落後地區被愚昧的性別觀念影響。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依舊是中國的主要國情,改革開放和中國現代化事業仍有待持續深化。

發展是中國解決問題的基礎和關鍵。本文所提及的三起女性案件或事件揭示出相當一部分女性所面臨的困境,解決之道既需要廣泛的觀念解放和啟蒙,讓人們普遍形成現代法律和權利觀念,又離不開社會層面對於女性權益的平等保護。而這一切都要在改革開放和中國現代化的進程中推進,需要整個國家經歷長時間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