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疫下變無人之境 動物都可以盡興

撰文:毛詠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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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大流行至今近一年半,在各地封城措施之下,經濟活動與人口流動大停擺。就算身在香港,舉頭一望,這一年多來藍天的日子感覺特別多。在人類活動的缺席下,地球上其他生物似乎也活得更好,動物「重奪」了棲息地,部分珍貴物種的繁殖也變得較容易。疫情讓人類受盡折磨,可幸的卻是地球因此重獲生機?

Apple TV+今年早前推出、由英國自然歷史學家大衛艾登堡(David Attenborough)擔任旁白的紀錄片《這一年 地球變得不一樣》(The year Earth Changed),記述了疫情以來,疫情讓人們都在家隔離之際,平常人來人往之地也頓成「無人之境」。

佛羅里達州朱諾海灘沒了人山人海的泳客,成了小海龜的孵化場。(The year Earth Changed)

佛羅里達州的朱諾海灘,每年夏季都被泳客佔據,在2020年,赤蠵龜卻能輕易地上岸產卵,海龜築巢的成功率估由四成增加至六成一。在阿拉斯加海域,因沒了大型郵輪而重拾寧靜,科學者以水底咪高峰發現,座頭鯨的聲音互動變得頻繁,交流變得更容易,連母鯨可游到更遠的地方捕食,同時仍能聽到幼鯨的呼叫。

日本奈良巿這兩年缺少了遊客,奈良鹿等不到人們餵飼的仙貝,並沒有我們擔心的會餓死,竟連群結隊的回到「老地方」吃草,重拾了覓食的本能,誤食塑膠垃圾的情況也減少。

奈良鹿沒了遊客餵飼米餅,是否會如我們擔心般餓壞了?(The year Earth Changed)

在南非,非洲企鵝以往每朝早上出海捕魚,但需要等到日落後沙灘人群散去,方可上岸回家,餵飼已餓了大半天的幼雛。人們以為跟企鵝是和平共存,卻沒想到我們其實令牠們的生存變得艱難。過去30年,南非的企鵝數量下降了近70%。

但是,在人迹全無的2020年,企鵝爸媽再無人阻擋去路,一天能來回捕魚兩三次,輕易滿足小企鵝的胃口,使小企鵝存活率大增,部分企鵝家庭甚至有能力去哺育第二窩小企鵝。

沒有泳客阻擋回家路線下,南非企鵝可以一天餵飼幼雛兩三次,大大增加小企鵝的存活率。(The year Earth Changed)

不只是動物,疫情減少了人類經濟活動,空氣質素得以大大改善,北印度的民眾在三十年來,竟首次在家的天台眺望到長年被霧霾隱藏的喜馬拉雅山,白雪覆蓋的山脈與藍天相接的壯麗奇觀,訴說了大自然自我療癒的能力。

喜馬拉雅山原來就在眼前!北印度居民在疫情期間天朗氣清的日子才發現這個奇觀。(The year Earth Changed)

儘管2020年是疫情發生僅數個月,但大自然各個方面已出現了快速的轉變,動物生態也迅速得以恢復,現實中的例子遠遠不只這條48分鐘紀錄片裏所提及的。去年9月,澳洲悉尼對開海域發現一條藍鯨出沒,為近一百年的第三次,藍鯨這種世上體積最龐大的動物一向甚少在近岸海域出現;今年5月,阿根廷也自1980年代以來,在貝爾梅霍河(Bermejo River)首次再發野生巨獺(giant river otter, Pteronura brasiliensis)。這次發現相當令人驚喜,這個物種因人類捕獵及棲息地消失而瀕臨絕種,專家一度以為巨獺已在阿根廷絕跡。

阿根廷時隔逾30年,再發現巨獺蹤影。(Fundación Rewilding Argentina)

人類大停擺:疫下新研顯學

到底藍鯨游近岸,巨型水獺再「現身」是巧合,還是真的因為人類「閉關」所致?全球各地科學家都試着舉出例子和證明,甚至開始研究有謂「人類停擺」(Anthropause)的疫下新現象。

今年,人類活動及國際航運並未完全恢復,藉這段時期研究人類活動為各物種所帶來的影響,對於長遠保育工作相當重要。

沒有人類騷擾,野生動物的生活習慣也改變。(The year Earth Changed)

然而,這個問題並不是非黑即白。當封城下人類活動受限,保育工作同時亦因而受阻、亞馬遜森林的伐木有增無減、侵略性動植物品種得以野蠻生長、非法狩獵活動亦沒完全停下來。

因此,答案是尋找更佳的共存方式,人類作出小改變,讓其他物種的生存條件得到大改善,正如《這一年 地球變得不一樣》紀錄片中提到,在物種繁殖季節關閉沙灘、減慢船隻航行速度、教育遊客及嚮導、控制空氣質素、修改公路以避開動物棲息地等,都能對特定物種帶來莫大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