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暴亂日成為全球首富：馬斯克「挑機」朱克伯格的背後

美國當地時間1月7日，先後發生了足以佔據國際新聞頭版的兩件大事：第一是美國國會發生遭大批示威者闖入的動亂後，最終順利確認民主黨候選人拜登（Joe Biden）當選總統。正當各方都將美國國會動亂的矛頭指向特朗普，Facebook創辦人朱克伯格（Mark Zuckerberg）也表示將封殺特朗普的Facebook及Instagram帳號至總統就職日，甚至不排除「永久封殺」。
第二件事則是科技大亨馬斯克因旗下電動車公司Tesla股價持續大好，超越亞馬遜（Amazon）創辦人貝佐斯（Jeff Bezos），初嘗成為世界首富之味。懂得利用社交媒體製造話題的馬斯克，對這一天在華盛頓發生的歷史一刻，同樣有在網絡上以自己獨特的方式諷弊時局，甚至將今天美國亂局之矛頭指向朱克伯格……

示威者闖入國會當晚，即將成為首富的馬斯克在Twitter上發布一張一名男士玩骨牌的圖片，暗示國會之所以爆發這樣的暴亂，某程度上可歸咎於Facebook。

圖片中第一件骨牌寫道「用來評價校園內的女士的網站（a website to rate women on campus）」，這裏暗示Facebook。朱克伯格當年在哈佛大學創辦Facebook時，最初是一個男同學們圍內評價女同學的內聯網網站。至於最後一件骨牌則是引述《紐約時報》雜誌記者Mark Leibovich的最新推文內容：「國會似乎處於一個戴維京帽的男人的控制之下（The Capitol seems to be under the control of a man in a viking hat）。」

帶頭反fb　呼籲轉用Signal

馬斯克的帖文則寫着：「這就是骨牌效應。」他明顯認為當今美國的政治亂局，是由社交媒體（尤以朱克伯格創立的Facebook）所造成。

同樣在1月7日這一天，WhatsApp更改使用條款，要求用家批准WhatsApp將其用戶資訊分享給母公司Facebook。這個舉動立刻惹起很多網民的不滿。馬斯克在Twitter上簡單說了一句：「用Signal吧。」這可以說是同一天內對朱克伯格的第二重攻擊。

Signal是一個聲稱不會收集個人資訊的加密型即時通訊程式，功能類似Telegram。當馬斯克呼籲網民轉用Signal後，這個應用程式下載量激增，甚至立時出現伺服器「塞車」情況。

與矽谷精英的不咬弦

這些年來，馬斯克已多次公開批評Facebook。去年二月，馬斯克就形容Facebook是個「跛腳鴨」（lame），公開呼籲網民應儘早刪除這個應用程式。三個月後， Facebook人工智能部門負責人開腔炮轟馬斯克在談論人工智能時完全是胡說八道，馬斯克於是再發推文狠批「Facebook是個爛東西」。馬斯克多次認為，Facebook埋首研發的人工智能科技，「比核武器更具殺傷力」。

在今次美國國會被衝擊一事上，多個科網巨企首腦皆有發聲：美媒披露Google行政總裁皮柴（Sundar Pichai）在一則公司內部備忘中指責，衝擊國會行為是站在「民主的對立面」；蘋果公司行政總裁庫克（Tim Cook）也稱：「參與暴動（insurrection）的那些人理應負上應有責任。」；微軟總裁史密斯（Brad Smith）、PayPal總裁舒爾曼（Daniel Schulman）等都相繼發聲譴責衝擊行為。

可是，馬斯克並沒有直接譴責衝擊國會的示威者和公開表明反對暴力，反而以上述推文將國會衝擊的起因的矛頭直指Facebook，暗示這個社交網終巨擘製造了一個蘊釀社會深層次矛盾的虛擬社交空間。

事實上，作為美國科技行業首屈一指的創業家，馬斯克一直以來似乎不屑跟這些矽谷強人「埋堆」。馬斯克所擁抱的意識形態也跟他們不太一樣。他甚至曾公開表示討厭加州人的精英心態，當地人過於自滿，將加州的成功視作為「理所當然」，認為這會使他們在激烈競爭中輸掉。疫情期間，他曾高調反對加州政府向州內工廠實施的「停工令」，威脅會將Tesla工廠遷離加州。馬斯克去年3月也在Twitter上感謝特朗普呼籲加州撤銷停工令。

最近，他在《華爾街日報》的CEO高峰會（WSJ CEO Council 2020）上坦言，因為受夠了加州的氛圍，現已搬家到德州。事實上，Tesla目前亦正在德州首府奧斯汀（Austin）興建其第五間超級工廠（Gigafactory），計劃將來用作生產Semi、Cybertruck和專供美國東岸市場的Model 3及Model Y。馬斯克另一間太空探索公司Space X的星艦載具基建工程，亦早已落戶南德州。

↓ 德州參議員克魯茲（Ted Cruz）上月發推文歡迎馬斯克「搬來德州」

Twitter上多次失言　失主席一職

雖然馬斯克多次公開批評社交媒體對社會的危害，這次更暗示Facebook是造成美國國會動亂的「元兇」，但馬斯克本身也是擅於利用社交媒體炒作話題的網絡狂人。上述提到，因馬斯克一句話，弄得通訊程式Signal的下載窗口立刻「塞車」，足見馬斯克強勁的網絡號召力。

又譬如在2018年8月7日，馬斯克在Twitter發文表示，聲稱自己有能力將當時的Tesla私有化，價格可達每股420美元，消息傳出後，Tesla股價馬上急升。簡單一句推文，隨即引發數以十億美元計的股票市場資本移動，惹來不少爭議。後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甚至為此向馬斯克發動調查起訴，馬斯克及Tesla最終分別被罰款2,000萬美元。

另一次由馬斯克引發、令人瞠目結舌的網絡熱議，還要數到2018年泰國少年足球隊隊員被困山洞事件，當時馬斯克在沒有提出任何證據下，在Twitter上發推文嘲諷一名協助救援的英國潛水員昂斯沃思（Vernon Unsworth）是一名「兒童強姦犯」。後來昂斯沃思向馬斯克提出誹謗訴訟。

在Twitter屢度失言的馬斯克同年辭任了Tesla主席一職，為期三年，同時需要繳交罰款。而根據當時的和解協議，Tesla管理層將對馬斯克的對外信息發布加強管控。即使至去年，他在Twitter又稱，「我覺得，特斯拉的股票太貴了。」還說想要賣掉自己的財產，甚至透露「我女友很生氣」。這堆沒頭沒尾的說話，引起投資者恐慌拋售股票，使Tesla股價大跌10%，不少股民損失慘重。

其身不正的社交網絡用家？

facebook等社交媒體的運作一般是透過精確演算法，製造一個個言論同溫層「小圈子」，這不經意地加劇社會二元對立，同時因疏於管控，釀成假資訊濫泛的災難。馬斯克指控社交媒體間接釀成如今美國慘不忍睹的政治亂象，某程度上論是真確的。也值得留意的是，馬斯克本人在社交媒體使用上，往績也不甚良好，同樣試過在Twitter上發布未經證實的假資訊。

1月7日，無論在政治、經濟、社會意義上，這天都是值得被歷史記住的一天。馬斯克站上全球首富之位，也早已是人類科技進步的領軍人物，不論電動車、再生能源與宇宙探索都有着重大貢獻，也該意識到社交媒體言論的威力，加倍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