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ay RIP】作品膾灸人心　無法脫離前度阿布拉莫維奇的藝術家

傳奇行為藝術家Ulay（烏雷）昨日因病逝世，終年76歲。

《The Art Newspaper》昨日（3月2日）刊登文章，證實Ulay因治療癌症時所引起的併發症逝世，終年76歲，令人婉惜。Ulay早年的伴侶及創作夥伴Marina Abramović透過Facebook發布悼文，表示對Ulay的離世感到極度悲痛，但深信他倆的藝術作品將會長存於世。

Ulay與Marina Abramović早於70年代，把自身身軀視為載體，反覆探索愛情的本質。1977年面世的作品〈In Relation of Time〉中，二人把各自的馬尾緊緊綁在一起，些微的動作亦會為關係中的另一半所帶來影響，更有可能帶來痛楚。同年誕生的作品〈Breathing In/Breathing Out〉更為暴烈，二人嘴對嘴地不斷呼吸，結果雙雙缺氧暈倒。

愛情在當今世代總被過度浪漫化及神聖化，戀人往往被視為會為自己帶來快樂、幸福、滿足感的人。可是Ulay與Marina Abramović透過作品直指愛情往往只會帶來疼痛、死亡、傷害，隔空給了浪漫愛情一巴掌。1980年，二人再以作品〈The Other: Rest Energy〉，指出愛情不過就是：「It’s like being in love: giving somebody the power to hurt you and trusting (or hoping) they won’t.」原來愛情不過是一場夢，一場豪賭，但願你敢去相信。

1988年，二人的愛情走到盡頭。當年二人花了三個月時間，分別從中國萬里的兩端開始步行，打算在陝西某佛寺相遇並結婚。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二人在佛寺相遇後竟感緣份已盡，輕輕相擁之後分手，此後二十年間老死不相往來，作品〈戀人〉亦成為二人最後一次合作。

事隔超過二十年，Ulay來到Marina Abramović的新作發表場地，坐在身穿紅色長裙的她對面，直勾勾地與她對視，沒有寒暄，亦沒有問好，唯獨透過雙眼道出心底內的千言萬語，直到Ulay紅了眼眶、Marina Abramović流下眼淚，二人才緊握彼此的手，為對方送上溫暖。

此一重遇成為經典，卻無法阻止曾經相愛的二人鬧上法庭。二人分手時，曾協商過去共同創作的作品以5：3：2 （藝廊：Abramović：Ulay）的比例分配，擁有權歸Marina Abramović。然而當Ulay準備出版回顧作品時，Marina Abramović卻突然反口不允許Ulay使用。Ulay於是將前度告上法庭，最終勝訴，獲賠償25萬歐元。

其實回復單身後的Ulay多年來堅持創作，除了行為藝術更挑戰影像及裝置藝術。可惜，縱使Ulay其後曾榮獲The San Sebastian Video Award、The Lucano Video Award、 The Polaroid Video Award等獎項，名氣始終比不上前度，而他亦擺脫不了Marina Abramović的影子，幾乎所有人對他的認知僅停留在70年代那些與Marina Abramović共同創作的作品，而他也近乎一輩子亦被稱為「Marina Abramović的前男友」，委實對他不太公平。

事發後兩年，二人終於和解，更宣布合寫回憶錄。面對人生、面對歲月，大概一切名利與愛慾情仇皆不過夢一場，只但願Ulay能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