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Old Stuff】古着店裡説不出的風味
行入古着店，濃郁的古早味撲進鼻子，彷彿用味道提醒你，曾經擁有這些衣服的人，或許年事已高，或許已不在世了……
即使前衛如你和我，踏上玩古着之路，還得突破好些心理關口，比如長輩將古着妖魔化的教育課，將時裝與生死哲學混為一談，「二手衫是從遺體脱下來，還附着先人靈魂」的都市傳説由細聽到大。又比如不幸患有「時裝潔癖」的，總有意無意跟舊物保持三分距離，不然入手後就進行強度消毒（跟一般衣物分機洗！），直至洗得衣物纖維被破壞得七七八八，又或者為古着噴上清香噴霧，以掩蓋古着店帶過來的原汁原味。又聽過玩古着的掙扎往往發生在踏入店子那一刻，掙扎就是來自在美芝、樓上舖或外國古着店都會嗅到的霉味／陳舊味／復古味，總之是古着店專有的，好不好聞實在因人而異。但究竟那是什麼的味道？
是來自洗衣粉嗎？長輩口中的死人味？抑或店家用來提高辨識度的芬芳劑？不如聽聽專家解説。
去年《Vice》曾專訪香味專家Simon Harrop，25年前他創辦一家專為郵輪、汽車、銀行企業創造香水的公司Aroma，並擁有複製味道的超能力。而超能力是來自一種名為GLC（高效液相層析法）的技術，只要從空間裡抽取一定份量的空氣，化學儀器就能分析空氣中包含的化合物，接着就以人手在試管混合完全相同的化合物，調製出相同的氣味，Simon指他幾乎能重新創造所有氣味，惟基於健康安全理由，法律對特定化合物有進行嚴格規管。
話説回來，那古着店充斥着的是什麼味道？Simon回答它們是自然人體氣味，即汗味和油脂味。原來人體每天透過皮膚和呼吸排出約一公升的水分，而緊貼我們身體的衣服成為囤積體液溫床，當附在衣服愈長時間，就愈難擺脱這陳年的味道。
即使你迷戀這厚重的霉味，筆者還是建議店主和客人遵守一些衛生守則。遇上「重口味」的古着，最簡單不妨以白醋處理，不用擔心清洗後會變成「醋埕」，因為味道會極速揮發。原來蒸氣熨斗都是好幫手，當衣物纖維遇上蒸氣就會鬆弛，發出原始衣料的味道，重複熨數次就能發揮去霉功效。而皮革、羊毛和絨料屬於「很有味道」的古着類別，所指是物料特別吸味，購買前都要衡量清洗的成本。最後，大概因為店主都是收藏家，不少古着店的衣服排列得密密麻麻，簡直翻出來細看都有難度，空氣不流通就是發出霉味的元兇之一。
喜歡Good Old Stuff的人，也許會視這陣古早味是年月軌跡，甚至衝着這味道而來，把它穿上身，就可以參與延續這衣服的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