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談淺唱不夜天|尋找「鍾說」 Looking For Her Hidden Tracks

撰文:曾潔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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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歌壇上誰不是戴思聰的弟子?今時今日杜麗莎、陳潔靈和曾路得,她們旗下的明星學生亦有如恆河沙數。廣播道上出了多少個本身是廣播人,今時今日卻去填詞、作曲,甚至擁有一首大街小巷都琅琅上口的作品?千禧年代,網民群眾愈見快來快去、走馬觀燈,金魚般的記憶與熱度,是否潮漲潮退、冷酷無情?

在網絡上直接搜尋「填詞人」三個字, 彈出來的第三個欄目,大題是「香港新生代填詞人周耀輝老師填詞班的學生」,已找到「鍾說」的名字,但在千禧年代的今天,這些幌子已用不着。一個星期一「開咪」的凌晨晚上,看到一個歌名叫《殺死我的經理人》,我當晚便用了四小時的節目時間,一邊做節目,一邊手游着「鐘說」的名字……

鍾說永遠擁有着整裝待發的氣場。

無可無不可地繼續填着詞

「鍾說」是我第一位不靠人脈,直接在Instagram聯絡訪問的音樂人。誰說音樂只有歌手,她一路走來是播音人,也是填詞人。一次不耐煩地轉着台的時候,突然被一張沒有表情,比我更不耐煩的「厭世臉」吸引到,穿着校服的她似是在演繹着一場喜劇,任何表情都帶點神經質,氣質有點詭異。從《媽媽的神奇小子》、《殺出個黃昏》到《正義迴廊》等電影,我就這樣開始追尋着「鍾雪瑩」,直到一個「開咪」的凌晨,我遇上了《殺死我的經理人》,第二天就馬上在網絡上向她揮手,她爽快磊落地答應了,就這樣我們便開始了。

鍾說在《殺出個黃昏》的演出。
鍾說在現實生活喜歡隱藏在人群中觀察世界。

她細述着早在電台、演戲前的大學時期,她與文字創作的偶遇。鍾說清晰地説道:「我在大學時期參加了周耀輝老師的歌詞班,從音樂之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故事節奏。從那時開始發現自己所喜歡的全離不開『故事』,我就這樣開始寫下去。在叱咤903工作時着實令我獲得不少創作機會,於是在2019年,我便開始正式入伍填詞行列。」

鍾說在電影世界工作時是小心翼翼的。
鍾說為了一個MV角色剃成「癩痢頭」。

從ERROR的歌名《殺死我的經理人》、陳凱詠的《收聲多謝》、WHIZZ的《二話都說》、COLLAR的《Never-never Land》、Kiri T的《歧義種子》,到胡鴻鈞的《整親》和《我們在結束時開始》、麗英的《惡作劇完成》和《全死角美少女戰士》……只看歌名,絕對是用「你估我唔到」噱頭吸睛的箇中高手。陳凱詠的《I Wish》中的一句「全人類太難頂,喜歡分兩邊怪或型最難頂!」絕對是真人實錄,鍾說笑着說:「一整天口裡掛着自己很怪的人才是最煩、最普通,真正怪的人才不會覺得自己怪,你說他怪?你才是最奇怪!」我絕對認同這種「特別人」的自卑確實擾人!

鍾說從音樂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故事節奏。

她突然又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雖然我有很多填詞作品,但我最喜歡是電影世界的氣氛,那戲裡戲外的空間,眾志成城的氣氛。我的第一志願還是在電影戲棚工作,無論哪個崗位都可以。我並不如大家想像的喜歡文字,我只是喜歡故事,是周耀輝老師令我覺得可以,我才會去填詞的。有很多人誤會我是一個大癲大肺的人,曾經有位工作人員問我,為什麼我不像訪問時的『癲喪』?真是令我失笑。我在電影世界工作時是小心翼翼的,但其實我從小就是一個循規蹈矩,算是很膽小、很被動的人,在現實生活喜歡隱藏在人群中觀察,特別是有喜歡表達的人出現。我選擇的生活方式是簡單的『撇除法』,當沒有遇上喜歡的,或者有想不通的樽頸位和迷惘,我便會馬上選擇逃離現場,每一站的離開也沒有太大的留戀。電影演戲還是帶給我很多新鮮感,這也是其中一個的創作靈感源泉。我喜歡隱形地細細觀察着世界,也可能是這種原因讓我繼續填着詞,有機會便繼續做,無可無不可。」

鍾說對每一站的離開也沒有太大的留戀。

滿臉沉靜的爆裂

如果說填詞是抒發心聲的工具,鍾說絕對發揮得淋漓盡致。整個訪問鍾說的表現是有禮、小心和沉實的。但我回家聽着整個錄音訪問,再細閱她演的戲或是填詞作品時,看着她為了一個MV角色剃成「癩痢頭」,歌詞用字的直白鏗鏘,準繩度未至於例無虛發,但也不遠矣。滿臉的沉靜,還是感受到整裝待發的氣場,繼續隱隱透着那爆裂的神經氣質,此姝讓我想起一首英文歌——Tears For Fears的《Shout》,密切期待着她的出人意表!

《輕談淺唱不夜天》主持曾潔盈Gene Tsang與你「一路聽歌一路生活」。

香港電台第二台深宵音樂節目《輕談淺唱不夜天》,每晚深夜2am – 6am,陪伴每位樂迷度過深宵未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