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心》現實版 姐為照顧智障妹無暇識異性 單身亦無悔

撰文:王丹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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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智障的家人,有人花上大量時間和精力,只希望被照顧者能得到最好的照料;有人甚至奉獻自己的終身幸福。明媚的陽光下,頂着一頭白髮的玉姐,拖着中度智障的妹妹金鳳來到展能中心接受服務。兩姐妹從小關係親密,可說是形影不離。為了照顧金鳳,近60歲玉姐至今仍然單身,她並非不想找一個好歸宿,而是她已把大部分時間用來陪伴金鳳,無暇認識異性。

玉姐與中度智障的妹妹金鳳,自小感情深厚,自父母雙雙離世後,玉姐便獨力照顧妹妹,亳無怨言。(林振東攝)

無悔為妹單身

細看玉姐的五官,其實頗為標緻;也許因為要獨力照顧金鳳,加上在街市工作多年,散發一股滿有歷練的氣息,說話亦不帶一點尾音。問她為何沒有像其他兄弟姐妹般選擇成家立室,玉姐無奈的笑了笑,反問「點識人」?為照顧金鳳,玉姐根本抽不出時間談戀愛;亦因為單身,她才可以全天侯照顧妹妹,「個個都成家立室,咁邊個睇住佢呀?」

59歲的玉姐,一家共有9兄弟姐妹,玉姐排家中第三,而金鳳則排第七,兩人相差7歲,卻是家中感情最深厚的一對。父母先後在1996年前及2002年離世,兄弟姐妹早已成家立室,金鳳則與玉姐同住,兩人相依為命。玉姐在街市賣菜,金鳳跟着她幫忙做點小事,「擺啲菜呀,搭條蔥呀……找1、2蚊呀」,兩人由早上6時起床開始,一直工作至晚上8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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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體同退化

直至2003年,玉姐被診斷患上癌症,手術後的她身體大不如前,不再經營菜檔,亦不能再無時無刻照顧金鳳,翌年申請了家居訓練服務,其後轉去支援中心及展能中心。現時玉姐逢周一至周五會帶她到中心,金鳳在中心接受訓練期間,玉姐便可稍作休息。

玉姐的魄力不再,金鳳的健康狀況亦讓人憂慮。智障人士的身體機能一般較早出現退化,數年前金鳳已有痛風症,今年初更懷疑患有認知障礙症,「認唔到熟嘅朋友」,玉姐憶述金鳳更出現幻聽及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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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玉姐會否擔心較妹妹金鳳早離世,玉姐一直說「無得擔心咁多」;但問及妹妹是否懂得照顧自己,她便笑言妹妹不懂煮飯,只會做一點家務,「但唔乾淨囉」。(林振東攝)

未敢想像將來 姐:「生死整定

「姐姐瞓咗覺你會點呀?」早前發生一宗智障兒伴母屍的新聞,玉姐看到後,打趣問道妹妹金鳳。金鳳不太懂死的概念,曾去過母親的喪禮,姐姐以「瞓覺」比喻死亡;以「食香」來形容人死了始會做的事。金鳳雖然似懂非懂,卻意識到「瞓覺」和「食香」並非一件好事,代表永不能相見。金鳳看着姐姐,想了一會兒,輕聲地回應「唔好」;若別人如此問她,她亦會反駁「黑心呀你」,似是要保護姐姐。

「佢(金鳳)識做家務,但一定唔會乾淨囉,好似叫佢拖地,佢咪拎個地拖拖下,個地仲係有啲污糟……煮飯?佢唔識煮」,姐姐苦笑着說。坐在一旁的妹妹,不知是否理解這句說話,神情卻好像做錯事的小孩般,面帶尷尬地看着姐姐。

被問會否擔心一旦比金鳳較早離世,便再沒有人可以如此悉心照顧她, 玉姐沒表露任何憂慮,一句又一句的「生死整定」。用了大半生的時間來照顧妹妹,從沒有一句怨言,語氣堅定地說「無後悔過(照顧妹妹)」。玉姐並非不會溫柔,而是她把溫柔都留給最疼愛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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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與金鳳的故事,猶如電影《龍的心》的真實姐妹版。該電影於1985年在港上映,影片講述飾演弟弟的成龍自小與患智障的哥哥(洪金寶飾)相依為命,一度放棄夢想,並勇救哥哥。

《龍的心》電影海報。(互聯網)